才子书屋 - 言情小说 - 暖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5

    见过阿玉,阮奕并不准备隐瞒,也不准备旁的冠冕堂皇说辞。

“你先回马车。”阮奕朝赵锦诺淡声道。

赵锦诺眸间微讶。

阮奕低声,“听话。”

赵锦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谭悦,又看了看阮奕,遂才点了点头,听阮奕的话,转身折回马车去。

谭悦身边的几个侍卫都纷纷抬眸看向谭悦,不知道当不当拦人?

但阮奕若是都开口,他们要拦,应当也拦不住。

果真,见谭悦也没吱声,几人便未上前。

“都下去吧,我有话同阮少卿单独说。”谭悦声音很轻。

侍卫和芝芝都应声退下。

阮奕踱步上前,声音不卑不吭,“侯爷既然知晓是内子,何必扣人?”

谭悦心知肚明。

他同赵锦诺不过说了几句话功夫,阮奕就赶来,随行禁军中一定有人一直在盯着赵锦诺安全。

阮奕在他面前一惯温和有礼,早前便是他诸多挑衅,挑刺,使绊子,阮奕都熟视无睹,要么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么装作没看见没听见,而眼下,赵锦诺才刚离开视线稍许,他就立即赶来,言词之间也似是并无任何慌张或要让步的意图,是强势朝他表明姿态,他就是带了夫人上路,也并不准备瞒他。

阮奕是此番出行的主使,两国邦交,出行皆看主使。

阮奕是在拿苍月国中的身份压他,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好走完回南顺的这一程,大家相安无事,才是和睦之事。

呵,谭悦低眉轻笑。

原来兔子急了会咬人是真的。

而阮奕,平日里看来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却压根儿也不是一只兔子……

他猜不到初入官场的阮奕哪来气度、魄力和胆识做这些事情,却不知,早前的阮奕早已在苍月位极人臣,一句话可在国中翻云覆雨,也可令周遭诸国随之动荡不安。

即便谭悦是宁远侯,他亦拿捏得稳妥。

见谭悦似是将要说的话咽回喉间,阮奕知晓对方应是听明白了自己话里话外的意图,此时言多必失,点到为止即可,阮奕正拱手执礼,准备辞别,却听谭悦温声道,“阮少卿,本侯觉得你此举不妥。”

阮奕微楞,缓缓抬眸看他。

他以为谭悦先前已经默认,却未想到谭悦会继续。

他眉头微微拢了拢,礼貌道,“侯爷何意?”

谭悦指尖轻叩桌面,周遭旁人都已屏退,谭悦沉声,“阮少卿,你同你夫人之间的事,我并无兴趣。我只是想善意提醒一句,眼下南顺国中并不像想象中的太平,你若让她去,等同于让她涉险,你确定非要如此?”

谭悦既要说清楚其中厉害,又要撇清同赵锦诺的关系,更不愿透露背后的真实原因,只能如此。

阮奕尚未应声,谭悦又端起茶盏,轻抿了杯盏中已经见底的一口,轻声道,“阮少卿,你应当看得出来,我没有恶意。早前借宿贵府,尊夫人待人和善,于情于理,我都应当提醒一声,还望阮少卿海涵。”

阮奕眉头拢紧,“你早前就认识锦诺?”

谭悦端起茶盏的手微微滞了滞,抬眸看向阮奕时,阮奕的目光似是将他看穿。

阮奕继续道,“锦诺在南顺熟络的,只有她的师长。你清楚那幅的来历,说明与丹州熟络;在司宝楼画万金拍下了公子若的,怕明珠蒙尘;又在容光寺,赠了子凡的一幅。丹州,公子若,子凡本就出自同门,所以,谭悦,你自己就是画佛像图的子凡,可是?”

谭悦没拿稳,手中的杯盏滑落。

阮奕竟然,凭这些蛛丝马迹,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谭悦看向阮奕的目光更加琢磨不透,他早前许是真想错了阮奕,他不仅有魄力和胆识,还是个极聪明的人。

谭悦脑海中忽得闪过一个念头,这几年陛下在朝中提拔了不少不起眼的人,这其中有世家子弟,也有寒门学子,陛下的目光很准,准得,就似笃定这些人一定会为他所用,若假以时日,必定有所成就。

而阮奕,在这之前明明是傻的,根本看不出端倪。

陛下却千里迢迢,让他和韩盛想办法将阮奕弄到南顺……

而眼下,阮奕给他的感觉,如同陛下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许是从一开始,他就想错了许多事情,陛下也好,阮奕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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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阮府外,柱子从府中迎了出来。

见到是韩盛,眸间顿了顿,还是大方上前,“杜公子?”

韩盛笑道,“柱子小哥,我是有事来寻二奶奶的。”

柱子诧异,“那不巧,二奶奶去云州了。”

云州?韩盛措手不及,“什么时候的事?”

柱子笑道,“就是前几日,云州是我们二公子姨母家,二奶奶去云州了,来回要到十一月末了,杜公子可是有事?”

韩盛脑中嗡嗡一片空白,他是应当去趟云州,还是在京中等赵锦诺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加班ING,二更估计凌晨,勿等,先陪祖宗睡觉一会儿继续

☆、第109章江船

===第109章江船===

赵锦诺在马车中等了许久,才见阮奕同袁开阳并肩折回。

方才阮奕让她回马车的时候,她就见到袁开阳在不远处候着。袁开阳见了她,轻声问了句,嫂夫人,宁远侯可有为难?

见她摇头,袁开阳才颔首没有多问。

她料想袁开阳早前应是让人盯着她安全,所以见谭悦将她带到一处时,袁开阳同阮奕便立刻来了,而阮奕有交待,袁开阳才并未同他一道上前。

思绪间,阮奕已撩起帘栊上了马车。

她已从车窗帘栊的缝隙处,也看到谭悦折回了马车处。

上了马车,阮奕取下官帽,一双眼睛有些晦暗不明。入了十一月,便是入冬,马车中燃了碳暖,阮奕微微松了松官服上的衣领,低声道,“没事了。”

赵锦诺略微错愕,谭悦这人很难听旁人的,她不知道阮奕是怎么说服谭悦的。

阮奕似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一般,一面端起小桌几上的杯盏轻抿一口,一面轻声道,“我猜到他是子凡后,他就不怎么说话了。”

赵锦诺也愣住,他……他怎么猜到的?

谭悦对自己这个身份护得紧,连南顺国中知晓的人都没几个,以谭悦的性子,应当不会主动同阮奕说起子凡的事才对。

阮奕转眸看她,伸手牵了她到跟前,“你同谭悦平日里就要好是吗?”

她额间忽然清明。

忽然想,鲜有这般语气的阮奕,似醋意都写在脸上……

赵锦诺应道,“老师的学生中,我同丹州,谭悦的年纪相仿,能玩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