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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布很厚,挡了一半的鼻腔,她简直难以呼吸。电话当然被赖梅华早挂了。她心想自己不发狠,这丫头还真当她是个善人了,她一把抓起沈攸寒的头发,差点把她整个人吊起来,“还敢不敢插嘴了?贱.逼的女儿,一样不要脸的货.色。”沈恪之的喉结动了动。虞敛月:“我好像听到沈攸寒的声音了。”是他们女儿的呼救声。沈恪之再度踩了油门——“他们欠沈攸寒的,我要他们用十倍来还。”—“这小孩还不老实。”南妍妍mama把她拖到铁丝网旁,又踹了一脚,想起从美国开始她自己女儿就辛辛苦苦照顾了那么久却忘恩负义贴着亲妈冷屁股的小孩,她就一肚子怨气。找了个借口,又不分轻重地在沈攸寒肚子上捏了一把。“老秦,你昨天和赖梅华谈好分账吗?这人民币换算成美元,也不大够你我在美国好好过的,要不我们多要一点?”老秦叼了根最便宜的红塔山的烟。他黑色老年背心后没有冒一丝虚汗,他在美国那些勾当也没有少做,混在黑人圈里,那些蠢人,特别容易给他背锅。“我们直接问那个姓沈的要,不好吗?”秦洪玉随脚踢了下这些碎冰,“他那个diao样老子早就看他不爽了,说不定你那女儿也给他便宜了好几年。”“这你不要乱说,我南峦女儿行得正,”南峦解释道,“我早就说了,他们没睡过。”“也是,有个sao.逼在那小子眼里,谁也爬不了床。”“老秦,这次我们拿了钱坐什么航班走?”“我不想走了。”“可我就怕……”“怕啥?”秦洪玉早就摸清这一大群人的关系,背后指着赖梅华道,“那女人不是沈恪之亲妈吗?”“是个男人就不会把亲妈送上法院吧,别怕,这件事我看来一般私了的几率大。”“老秦,我信你。”秦洪玉示意赖梅华主动开门,他反正就坐镇冷库,那小子也不敢轻易进来。“梅华,钱的事让我和你儿子谈,你就不掺在里面了。”“也行。”赖梅华事到临头,有点退缩起来,自己这儿子虽说是亲生的,到底也没养过,现在一味地把做坏事的责任推给别人,她也安心些。她主要看他那老婆不爽太久。凭什么她抛弃了自己儿子那么久,再贴上去还能一身名牌?真是不要脸的臭.逼。——西溪岸冷库门口。沈恪之和他妻子下了车。虞敛月紧握沈恪之的手,“我们接下来可能会一直在一起,你要是哪天会腻味了,一定要和我说。”“我争取憋到下辈子再说。”他紧贴她的额头,在刘海上极快地轻轻一吻。陈旧腐朽的门已推开。“恪之,你女儿是在这里呢,她在后面休息,”赖梅华双腿忽然有些虚,大概眼前那一道逼仄的光,让她无法继续审视自己,她仓皇道,“经济上的事情mama不是很懂,让你秦叔和你谈一谈。”“我们要五个亿。”“小意思不是吗?”带着大粗金项链的秦洪玉笑着迎上他的目光,左手的棒球棍来回在半空中晃动,很快又抓到了另一只手里。价格变成了三十倍。仍旧是个无足轻重的数字而已。钱不重要,只是账面上的一个加减符号。虞敛月开了口:“我要亲眼见沈攸寒。见不到她,我们不可能会拿出钱来。”沈攸寒反复挣脱,终于摇动了身后的铁网,她发觉她背对着自己爸妈,这里地处昏暗,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会看见自己。南峦早就想会会这个害得她女儿颗粒无收的贱.货了,“虞敛月,你在这里早就没有谈判的资本了。”沈攸寒知道她的敛月mama该有多急。她再也不在乎这里到底有多脏了,找到零碎的一小块冰,从脚尖一路推到了嘴边,在无数次和那胶带抗衡以后,她终于透了口气,也露出了半张嘴。胶布撕开的时候好疼,唇边的绒毛一下子全脱落,好像紧贴着的皮肤随时也会破损。疼。但她终于可以发出声音了。沈攸寒鼓起最后的勇气大声呼唤,“mama,我在这里,我很好,你别怕。”“我进去。”沈恪之提前挡在了虞敛月身前,重重的一撞击,似乎随时要把她推向门口。她能明白沈恪之的用意,就算发生了最坏的情况,她这样也能顺利逃脱。可虞敛月不要。她不要丝毫的怯弱,也不能接受这最坏的结果。如果失去了沈恪之和沈攸寒,那她留在这个世界和上个只有工作的平行世界又有什么不同。沈恪之顾不得那么多了,他遵从自己的意愿走入更为漆黑的铁网另一侧,他亲眼目睹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女儿用渴望的眼神等待着他的救赎。虞敛月被赖梅华制止了,拦在了她身后。紧接着她听见了一声嘶吼:“你们对沈攸寒做了什么!?”虞敛月整个心揪了起来。看样子,他们没拿到钱之前竟然就毫无底线地动了手。一旁不断敲打着棒球棒的秦洪玉站在半蹲下去的沈恪之身旁,棒球棒好似随时能落下,敲碎他的头。“沈恪之,看到女儿了,也该给钱了吧。”“现金,境外卡,我都可以。”赖梅华想暗中示意,千不该万不该对她儿子下手,可对方完全不理解不睬,而一旁的南峦早对自己男人的做法习以为常,这要不是看在沈家的面子上,她不知道秦洪玉打了这猖狂的小子多少下,磨牙棍下恐怕气息奄奄了。但她还是从中调解,“没人对你女儿做什么,只是这一路不顺利,磕磕绊绊的,你女儿不过受了些皮外伤……”沈恪之扬起不羁的下巴,“谁打的?”“老子再问一遍,谁动手打我女儿的脸?”在场的两个女人都动过手,但谁也不承认。沈攸寒被吓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她怕自己多说一句,今天爸妈和她全都丧命在这里。秦洪玉干脆说:“是我打的,总行了吧?小孩子嘛,记性也不好,就算被打了,睡一觉也就什么都忘了。”“你们以为暴力对孩子来说,这么容易忘记吗?”虞敛月扯着嗓子,难以相信站在他们眼前的不分是非黑白的人竟然会在这个世界里为所欲为。“秦先生,南小姐,我们一家从来就不欠你们什么,是你们伤害了我家小孩,勒索敲诈,你们还觉得你们做的没错吗?”隔着铁栅栏,虞敛月目光紧盯着这里。“还有你,要是你觉得对我这个儿媳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