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fam/逆序Wash the body

    迪克讨厌英语。

    它们很复杂。相同的字母放在不同的位置上会是不同的发音，一个单词可以延伸出好几个意思。有时候，表达一句话，不同的语气会造就不同的含义。为什么要这么复杂？

    熟悉数种偏门语言就是对英语一窍不通的小知更鸟不高兴地想。

    他正在努力学习英语。即使他的新家人当中有人能用他的语言和他交流，迪克也得学习它。接下来他会住在这块土地上，他需要学习他们的生活模式，文化，而语言是最基本的——至少他得拥有一定的表达能力。如果哪天他走失了，他可以请求别人帮忙。

    但千万不要说你住在韦恩庄园。杜克说。你，呃，有百分之六十五的机率会被绑架？

    为什么是不确定的？迪克皱眉。为什么是百分之六十五，不是百分之百呢？

    孩子们在这个年纪都是疯狂的提问家，小小的脑袋里有一堆问题等着人们解惑。

    杜克为他的小弟弟解答：好吧。第一个问题，那是提姆告诉我的。他说有一次他迷路了，嗯，更像是他刚睡醒，头脑有些迷糊。你知道，提姆几乎不可能迷路——他找了个路人请他帮忙指一下韦恩庄园在哪。对方问他去那里做什么，提姆说他要回家。然后他就被绑架了。

    这件事堪称红雀的黑历史。他因为睡迷糊而被绑架，更可笑的是他懒得反抗，自愿被敲晕，还因为这场绑架睡饱了。

    达米安嗤笑：「让提摩西在那获得永眠吧。」

    当然，口是心非的蝙蝠最终还是去救援他的兄弟。虽然他知道等提摩西睡醒会自己走回家。

    ......至于百分之六十五。杜克笑了起来。斯蒂芬妮做了实验。当她说她住韦恩庄园，一百人里有六十五人选择绑架她。

    这件事还上了新闻——「有人假扮韦恩家的孩子钓鱼执法。一个月内，警局多了数十名绑架犯！」——罪魁祸首就是搅局者。

    她在被绑架后自行脱困，把绑匪打了一顿后丢去警局。当她被达米安批评「不许玩钓鱼执法的游戏」，她义正严辞：

    「不，达米安。这不是游戏。看看布鲁斯！我敢打赌，他之后肯定会继续收养孩子！万一之后的孩子比我们更小，更无助呢？他或者她走失了，需要别人帮助？——我可以用我的经验告诉他们：不要说你住在韦恩庄园！」

    斯蒂芬妮的初衷是不是这个他们无从得知，但至少起到一定的警惕作用，以及不错的信号：大半夜在哥谭游荡并表示自己住在韦恩庄园还有百分之四十的人愿意出手相助。

    天啊。布鲁斯得知这件事都笑了！蝙蝠侠欣慰的笑容！

    哥谭坏人很多吗？迪克瞪大眼睛。

    迪克才刚到这里三个月。即使他的父母在这座城市永远的离开他，迪克还在一堆少年犯当中生活了其中一个月，期间被歧视、嘲笑、霸凌、殴打，当然，他打回去了——这名失去父母、家乡、一切熟悉的事物的孩子依旧没有先入为主，把哥谭视为一座垃圾城。

    他有一颗金子做的心。杰森敬畏地说。或者他疯了。你们觉得哪个比较有可能？

    杜克咳了声。

    Well，哥谭......比较混乱。相较其他城市，坏人可能多了一点。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进。杜克摸摸小知更鸟的脑袋。嗯，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

    和杜克说的一样。一切都在变好，迪克的英语也在好起来。

    但没那么好。

    男孩害怕地看着他的哥哥和他的监护人激烈地争吵。

    更准确地说，是杰森单方面的激烈争吵。

    「——哦是吗？我会杀完人把人拖进家里清理？你干脆直接说「我怀疑你杀了斯蒂芬妮，提姆，达米安，杜克，阿尔弗雷德」——没有卡斯。当然。没人打得过她。」

    杰森发出一声冷笑。他的面前是张着嘴试图辩解却只会「不，杰森，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嘴笨蝙蝠侠。

    「你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是什么让蝙蝠侠听到他最小的孩子说「jason?is?wash?the?body」就直接中止任务回家？哈，你还让神奇女侠去给你代班！」杰森的眼眶红了，声音变得脆弱，哭腔都跑出来了。「你连去思考也许杰森是在洗澡的可能性都没有！！！」

    哦，上帝......

    「你是一坨狗屎，你知道吗？你——」大男孩努力憋住泪水，最终还是在布鲁斯面前落泪，「我以为你信任我——」

    在迪克瞪圆的蓝眼睛下，十六岁的杰森·陶德在布鲁斯面前哭得一塌糊涂。而导致这一切的小知更鸟茫然地看着他们，小手抓紧卡珊德拉的裤管努力把自己贴到她身上。

    他......他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他导致这场灾难！

    布鲁斯笨拙地抱住杰森，庆幸他的儿子没有推开他，只是象征性的挣扎几下。他深深地叹着气，承诺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这是他的错。完全是。

    「......但是，」承认完自己的错误，布鲁斯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观点提出原因，「上礼拜你让提姆进了医院——」

    哦去你的。原本平息下来的杰森又重燃怒火，用力推开布鲁斯的怀抱，绿眼睛在发光。迪克这才发现他的哥哥眼睛会发光。为什么它在发光？

    「他自己睡迷糊了，好吗？！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他，然后他摔倒了！」杰森不敢置信地朝对方大吼大叫，「你一直把这件事算在我头上？你认为我是故意的？！」

    迪克听见布鲁斯的声音虚弱下来。

    不，杰森，我只是想说明我的担忧是有根据——

    「那就是毫无根据！你用一次意外断定我还有威胁！cao你的布鲁斯·韦恩！cao你的蝙蝠侠！！！」

    接着，他们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

    卡珊德拉摸摸他的脑袋说：「我们去厨房弄点吃的。麦片，好吗？」

    小鸟呜咽着：「但是，但是杰森——」

    「他们会好的。」卡珊德拉说。

    小知更鸟一脸惊恐的被他的jiejie抱离开客厅。

    迪克趴在卡珊德拉的肩膀上，惊疑不定地看着布鲁斯压制狂怒的杰森。迪克不确定杰森如此愤怒是否正常。杰森看起来有点可怕。他好像失去理智了。

    没多久，听到争执声的达米安走下楼。他先是训斥他的父亲，然后安抚他的弟弟。

    嗯，那个动作和摸提图斯一样。

    当迪克再次回到客厅，一切都平静下来。

    「我很抱歉。」布鲁斯努力把目光停在杰森身上，而不是闪躲。他艰难地说，「我......我对你缺乏信任，杰森。我很......害怕。」

    坦白自己的感受比杀了蝙蝠侠还困难。杰森哼了声。重重的鼻音。他拿着达米安给他的卫生纸在擦眼泪。

    和几分钟前的状况完全不同，他们和平的坐在沙发上。

    「是的。怕我伤害别人。伤害你的家人。」杰森在后一个词加重音。

    布鲁斯皱眉：「......你也是我的家人，杰森。」他不赞同地看着他的儿子，你不能把自己排除在外。你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

    杰森翻了个白眼：「哦，是吗？一个会被警惕的家人？」

    他当然知道布鲁斯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也知道老头子需要时间改变。但他就是不高兴，难过，愤怒。布鲁斯居然因为一句「jason?is?wash?the?body」就怀疑他杀了家里随便一个谁！

    想到这里，杰森没忍住说：「如果我真的杀死谁不会是迪基转述。拜托，他还是个孩子！」

    布鲁斯：「............」

    布鲁斯张了张嘴，想说「不，杰森，你不会杀死家里随便一个谁」，但最终，他只是憋出一句：「好的。」

    卡珊德拉没忍住笑了。达米安转头，他的meimei从厨房走出来，而导致这场争吵的小鸟捧着一碗麦片跟在卡珊德拉身后。他眯起眼睛，喊了迪克的名字。

    「理查德。」他说，「显然，把洗澡说成洗尸体是不合理的——半个小时后，我会测验你的英文程度。」

    在小知更鸟不敢置信的表情下，达米安继续说：「如果你没有及格，每天多两个小时的学习时间。」

    多两个小时，等于迪克一天得读四个小时的英语。

    迪克：「............」

    迪克憋住眼泪。

    半个小时后，一众兄弟姐妹的包围中，迪克握着笔，犹豫许久。

    最后，男孩在「洗澡」那一栏坚定地写下「Wash?the?body」。

    达米安捏着眉心叹气。得知前因后果的提姆和斯蒂芬妮大笑出声，卡珊德拉和杜克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至于受害人杰森——

    杰森耸肩：「没什么不行的，都是清洁身体。而且，在某些场合，它很实用——」

    「杰森。」布鲁斯警告地说。

    「——对。就像现在。我们信任问题一直有破洞，老头子。很高兴Wash?the?body帮我发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