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许墨

    他明知你闻不到信息素的事实。

    许墨格外喜欢抛出些令人为难的问题，分明他本人才是问题的制造者。但你缺乏反驳他的勇气，不再看他，视线锁定天花板，脸颊也鼓起，用沉默赌气。

    “看来，这几个月你过得很不错。”

    品鉴得意之作的眼神徐徐扫过你的身体，你忘不了那目光，一下xiele气，肩膀止不住颤抖，半晌才敢换个撒娇一般的说辞答复他：“许墨，都是你做的。”他不否认，松开对你的桎梏，手掌一寸寸抚摸赤裸的身体，像是确认你是否完好无损。从脖子到胯骨，你被他掌心的温热激得不行，被触碰的一切都变得轻飘飘，思维被他的温度牵制，将所有质疑与不解都抛之脑后。仿佛又回到实验室任人摆布的状态，满心满眼唯有这个冷酷无情的实验者，成为他手中最完美的实验品：“许墨，求求你……”

    “嘘。”笑意自他眼底流露，即便性器勃起，颇为醒目地彰示男人的欲求，他却依然能优雅地坐回房间内的沙发。你勉强集中精神，在视野中找到他的落脚处，也不顾干不干净的问题了，笨手笨脚地摔下床，吞下吃痛的呜咽，四肢并用，终于爬到他脚下。

    你顺从地趴在许墨的皮鞋边，吐出细细的呻吟，努力摇晃臀rou，愿望得到他的垂怜。然后，你听见男人百般柔情地念了声你的名字，你着急地仰头，脸颊蹭在他裤脚，化身他最乖巧的宠物。

    罪魁祸首感慨道：“你总是很喜欢这类游戏。”他微微俯身，按压你的后颈，你立刻明白了含义，抬高身子，令阴蒂堪堪悬在他的鞋尖上。脆弱的阴蒂挨皮鞋极近，只要许墨愿意，下一秒就能让你奔赴快乐的天堂。没有许墨的准许，你不敢轻举妄动，神经为此高度紧张，任由欲望引导身体的反应。你双手撑在地毯上，伏在他脚边喘息，自由脑补被他贯入的情景，身体兴奋到发抖，腰一软，又喷出一滩暧昧的水渍。“这只喜欢偷腥的小馋猫又湿透了。”他当然感受到了这不同寻常，语气隐隐带有赞赏的意味，随手撕开你的阻隔贴，手指揉搓敏感的腺体。你咿咿呀呀地乱叫，小腹也随之抽动，体温与欲望一同攀升——那双皮鞋仍旧没有分毫行动。

    你的口腔不断分泌唾液，喉咙发痒，想撕咬他的皮rou，也想吞下那根yinjing解馋。过度的欲求不满扰乱你本就不太清醒的大脑，你哀叹着叫出你们的密语：“许墨……主人……”等你说完这句话，许墨终于踩上阴蒂，你几乎要跳起来，被他死死按住肩膀。期许已久的尖头皮鞋肆意凌虐脆弱敏感的阴蒂，羞耻与快感翻涌，促使你发出更娇媚的yin叫，大胆将他的裤脚攥皱，把他的皮鞋弄脏。你仰起脸大口喘气，额头抵在他膝盖，身体弓起，心脏狂跳。许墨稍稍抬腿，鞋尖擦过你的肚皮，如同安抚宠物，复又回到阴皋，作势要挤入xue口。皮鞋的质地冰冷坚硬，令人猜不透下一秒举动，你吐着舌头，主动掰开身下柔软的唇瓣，邀请他进入。

    可是许墨不为所动，你困惑地仰起脸，将下巴轻轻搭在他膝盖，男人的性器依然肿胀，顶端泌出透明的腺液。他当然知晓你的乞求与渴望，刘海下的眼睛晦暗不明，你也不明白，他到底是在折磨你还是他自己。

    “主人？”你试探性地开口，将发热的身体大胆地挤入他的膝盖，趁他出神，距离他的yinjing越来越近。你的计谋几乎要得逞，却听见许墨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就像是面对一只被宠坏的宠物。他轻而易举把你捞到腿上，顺手翻个面，你不知所措地背对他，这回轮到许墨靠在你肩头，暧昧得不像你们过往的任何一场游戏。

    唇舌吻在你后颈的腺体，寂寞被短暂安抚，你猜他注入了信息素。那根挺翘的性器就直直抵在你身后，不断与背脊、臀缝摩擦，挤出粘腻的水声。他迟迟不再施予你快乐，意识持续发散，回荡的快感绵长而混沌，你仔细感受拥抱的触感，男人最脆弱的部位在你的身体上流连忘返，阴蒂为此兴奋鼓动。你扭动腰身，大腿发力，渴望起自慰，被许墨掐住腿根动弹不得，可怜巴巴地流出更多水液。

    你感受到他心跳的频率，周身被他的气息包裹，温暖又安心。廉耻当然无影无踪，你引导许墨的手至小腹处，那里的皮肤也被汗水沁湿，诱惑道：“请主人使用我。”许墨的身体下压，耳朵蹭过你的耳朵，快乐到头皮发麻。你幸福得闭上双眼，因为许墨终于肯用手指按压阴蒂，余下的手指卡在xue口摩挲，将欲望紧绷成直线，随着他的动作拉扯。他反复拨弄那处细嫩的性器官，你的声音染上哭腔，乖巧地与他道谢。

    “乖孩子。”许墨如是说。

    “呜啊……嗯！”高热敏感的身体被身后硬挺性器持续撞击，许墨偏偏捂住你口鼻，你的尖叫声被他的掌心尽数吞没。灵活的手指钻入口腔，将你的呜咽搅动得更破碎。你被他撞得摇摇欲坠，唯有依靠那只卡在你身下的手才不会掉落，正巧他适时挽高了袖口，赤裸的小臂紧贴在你的肚皮，简单的肢体接触莫名让你联想到爱，由此驱动，舌尖主动追逐侵犯口腔的罪魁祸首。

    身下那只手目的明确，间断地戳刺xue口，将小yinchun翻来翻去，复又温柔地抚平褶皱，指甲再微微刺入阴蒂，如若利刃斩断被拉长的欲望。腰腹猛地一颤，你抖着腿又喷出来，浇透许墨的手。现在，你的口水和yin水都让许墨狼狈不堪，他不负所望，jingye射在你的后背和臀尖，算是扳回一城。你歪着脑袋，沉浸在再度高潮的余韵中，没有多余的力气支撑。许墨终于放松姿态，任由自己慵懒地靠在沙发，也方便你往后躺在他的胸膛。空气一瞬变得寂静，你们各自喘息，平息性事后的激情。你拍开他仍放在你下体的手，侧脸挨着许墨的颈窝，所有无处安放的情绪忽而都有了归处。

    许墨意味无数种形象：是冷酷无情的实验者，是教导性爱的老师，是陪伴你生活长大的父亲，更是你欲望的主人。你得以拥有他的片刻温存，大概也明白剩余的时间不多，于是将他先前的命令翻出来，质问他：“许墨，为什么不带我回去，这也是你实验的一部分吗？”他还来不及回复，你又逼问道：“主人，你不要我了吗？”你感受到他的停顿，翻过身，跪在他双腿间的空隙中，他举动中的暧昧与依恋促使你生出直视他的勇气：“许墨……你不要我了吗？”手掌覆上你的眼睛，视觉陷入黑暗，你只听见一声悠长的叹息。

    你的新生活因凌肖的失踪骤然打断，而过去依旧被许墨cao纵，也许你不必再属于谁，但你始终需要确定自己身份的锚点。“我会听你的，今晚就下船，但那之后呢？你还会来见我吗？我……真的可以吗？”你有直视他的勇气，却没有直视生活的勇气，你已习惯依附，像爬藤植物一样成为某个人的所属品。是他亲手教给你这种生活，他又残忍地要求你告别这种生活。

    “许墨，你……”你埋怨的话语被亲吻截断，你们亲吻的次数屈指可数。亲昵后的满足感被酸涩取代，你为这个没有前奏的吻难过。许墨吻得格外认真，细细描摹你的唇形，与你的舌头纠缠，填充你所有的空隙。可他无法再填满你心的空隙了，那颗心甚至因为他而破开一处裂缝。你被遮住双眼，自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收紧放在你腰间的力道，以及来自对面的潮湿。他的呼吸并不平稳，你便摸索着，小心翼翼捧起他的脸颊，指尖果然触及一道水痕。这下你大脑宕机了，不论是性爱后的餍足，还是将要被抛弃的恐惧，它们都远不及许墨的眼泪。你当然听过鳄鱼眼泪的故事，但只要那眼泪来自许墨，你都为此揪心。一吻毕，他放下手，你不敢睁开眼睛。放在他脸上的手掌被微微掰开，纸条被塞入手心，许墨说：“下船后，直接去这个地址。”想起包里紧巴巴的现金数，你不好意思道：“我身上没多少钱……”你感受到掌下肌rou牵动的幅度，那是许墨的笑：“我会给你。别担心，那里很安全。”

    “我们还会再会吗？”

    “嗯。”

    得到许墨的保证，沉重的心情顿时明朗，你又满心满眼充斥他了，小宠物一般蹭他：“我会乖乖等你来看我。”他抱起一丝不挂的你，脚步往浴室方向，你勾住他脖子，主动往他身上挤。许墨当然默许这些肆无忌惮的小动作，先把你放在洗手台，等调试好水温才把你装进浴缸。身体浸在热水中，疲乏已久的关节舒缓开来，这是和zuoai不同的另一种飘飘欲仙。他蹲在你身旁，手指剥开你汗湿的头发，你心情大好，炫耀道：“许墨，我学会了用自动售货机、微波炉，还有手机！”他亦有难得柔软的一刻，此刻像一位宽厚温和的父亲，掬起水浇在你发顶，夸赞道：“你总是学得很快。”

    “许墨，”你把头歪过去，方便他给你抹洗发水，“只有我闻不到信息素吗？”许墨的手沾上泡沫，指腹的力道尚可，为你按摩头皮：“事实上，也有一部分特殊人群无法鉴别信息素。”你松了口气：“那就好。”他抿着唇，不再说什么。

    被他清洗干净后，你坐在床头，重新拢上不合身的衬衣。许墨屈身，注视你衬衣上的闪电图案，默默为你扣好纽扣，说：“那里也有很多衣服。”你点点头，想着反正他也会回来，到时候可以一起去买新的。

    你走下船，再看一眼夜色中的许墨，虚妄如一道魅影。

    你朝他挥手道别，月色流淌，他比月色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