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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没人真放在心上。大家还是觉得阿绫是因为孩子没了,受的打击太大,但好在后来研究所办得风生水起的,再加上90年你出生了,这一页便也就翻过去了,很少有人再提起。”林瑜又抽出一根烟,没点直接叼在嘴里,“不过,命这种东西啊,谁说的准呢,偏偏就他们的车,手刹出了问题。唉,据说当时被撞的还有辆大货车,司机也伤的不清。”“那林叔你还记得,当时我妈怀孕的时候是去的哪家医院吗?”林瑜想了会儿说,“应该是省人医。我记得当时小陶还跟我说过来着,说去省人医更放心些。”一个从未存在过的哥哥吗?陶昱似乎看到了暗网上的一条裂隙,现在他只需不断地对其施加压力,然后静静等待着这条裂隙逐渐膨胀,延伸,最终摧毁整张暗网。所以,这个裂隙便是突破口。“阿昱啊,我理解你迫切想要了解自己父母的心情,但你也不要太执念于过去,要学会放下。”林瑜劝他。陶昱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林叔您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林瑜点了点头,拿出打火机点了烟,深吸了一口。“那我就先回去了,林叔。”林瑜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对陶昱摆了下,声音带着些少有的疲惫,“回去吧。”陶昱觉得林瑜应该不会在这件事上骗自己。他找到一位妇产科的医生,“医生您好,可以跟您了解些事情吗?”那医生见他脖子上挂着证件,便也没多想,“可以,问吧。”“请问关于82年的时候这家医院妇产科的医生,您还有印象吗?”“82年啊,这有点久了,我得好好想想……奥,我想起来了,是有一个姓徐的医生,资历深,我们都喊他徐老。”“那您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我想对他进行一个访谈。”“他已经退休了,不过我有他的联系方式和地址,我写给你吧。”陶昱接过纸条,“谢谢了。”车子启动后,陶昱从后视镜里看到那辆方才便一直在后面紧跟着的车,不以为意地笑了下,然后猛地踩下了油门。到了徐老家,陶昱将带来的礼物放下,跟着保姆走进卧室。徐老正躺在床上,看起来有些虚弱。“徐老,您好,我是明眸研究所的陶昱,冒昧前来打扰您,很抱歉。”徐老倒是很和蔼,“没事,你也别站着,随便坐。”陶昱随便挑了个椅子坐下,“徐老,我这次来其实主要是想跟您了解一件事。”徐老先生伸手有些颤巍巍地打开了窗户,点头示意陶昱继续。“您记不记得82年的时候,一个叫孙绫的产妇,这是她的照片。”徐老接过照片,表情有些为难,“你这可有些难倒我这个老头子了,毕竟上了年纪了,很多事情早就记不清了。”说着他仔细端详着照片上女人的模样,念叨着“孙绫”的名字,试图想起些什么。半晌后,徐老还是没有任何印象,就在陶昱已经准备放弃的时候,他却突然拍了一下床沿,用力有些大,险些导致床头柜上搭好的模型散开来。陶昱的心也跟着一颤,面露难掩的激动,“您是想起来了吗?”“是这姑娘啊,算你你小子幸运,我还真有些印象,”徐老把照片还给陶昱,继续说,“我记得这姑娘当时是生了个男孩,本来是件好事,但后来男婴情况就有些不太好,被诊断出有视网膜母细胞瘤。你也知道的,82年那会儿的医疗条件,根本就根直接判了死刑没两样。”徐老先生说着遗憾地摇了摇头,“当时也是巧了,我记得这夫妻俩就是研究眼科疾病的,但也正是这一点让他们更加痛苦和崩溃。那种悲伤,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忘不了。”陶昱自然是知道这种疾病的,所以也更加讶异。视网膜母细胞瘤,在眼科界,被称为猫眼之殇,通俗点,也叫眼癌,是一种高度恶性的眼内肿瘤,而且主要见于婴幼儿。至今尚未找到确切病因,不过大数据统计,约百分之六是遗传,百分之九十四是散发。“徐老,那您还记得当时那男婴的病是遗传导致的吗?”徐老先生皱着眉头想了会儿,后摇摇头说:“这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后来他们转科室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陶昱双手交握着放在膝上,眉头紧皱着。片刻后,他站起来,跟徐老道别,“谢谢您,今天真是打扰您了。”徐老笑着摆摆手,“哪儿的话呀,我这儿闲着呢,就愁没人讲个话。”“那我改日再来看望您。”“嗯,那敢情好,我这腿脚不太方便,就不送你了。小林啊,送一下客人。”陶昱走向停车场的步伐有些沉重,他莫名地产生了一个念头,真的要继续查下去吗?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不是一定的吗?如果不找出真相,那这一世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可是……他发现自己的潜意识在拒绝。另一边,在陶昱去医院的这段时间,张臻弈则一直在处理岱山中学的事情,几乎一夜没合眼。后来他接到李肖的电话,“喂,队长,是我。”李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队长,我们找到王天宝了。而且你绝对猜不到,他已经认罪了,承认是自己杀了王东。”“认罪了?”张臻弈有些意外,同时内心升起一丝疑惑,对柳菲语的逮捕令怎么到现在了还没下来?进展他让李肖先把王天宝带回来,然后让王白南去确认一下柳菲语那边是什么情况。“是,队长。”审讯室里。王天宝穿着一身不是很搭的名牌西装,还戴着个金表,张口说话的时候,一口泛黄的牙齿更是显得无比违和。张臻弈在桌子前坐下,“王天宝,10月2号,也就是昨天下午,你在哪儿?”王天宝轻佻地打量着四周,从一开始就没正眼瞧过张臻弈一眼,“呵,我还以为你们警察有多厉害呢,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张臻弈猛地拍了下桌子,在狭小的房间里发出很大的声响,耳边似乎还能听到些许回音,“我问你2号下午在哪儿?”王天宝身子跟着一颤,咂吧了几下嘴,随后嘴角一歪,摊了下被铐住的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能不能快点结束?我不是都说了吗,王东是我杀的。”张臻弈继续问:“仔细说说,怎么杀的?”他的声音似是混杂了冰砺的寒风,能在人皮肤上留下湿冷的伤口。“还能怎么杀的,就进去拿刀就捅了呗。”“捅了几下?”“一下。”张臻弈全程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一刀毙命,你似乎很熟练啊?”“我……”王天宝的话哽在喉咙,没再说下去。“继续。你什么?”“我,我专门研究过,”王天宝斜瞅着张臻弈和李肖,又急忙补充说,“就是一本叫,叫的书,我都是从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