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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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榻米并不硬,审神者摔在上面的时候没有觉得很疼。 狼狈是狼狈的,自己赤裸着、摇着屁股去吃自己的刀剑的性器,结果被人嫌弃地直接推开来,宁肯忍着几倍的痛苦被净化本体,也不愿意和他做,被嫌弃到这个地步,在审神者群体里应该也是独一份了。 好在江纨已经习惯了,他甚至有种稍微放松了一点的释然——果然,上次明石的异常只是个意外。 他又去找了其他人,有些刀会有兴致玩玩他的身体,有些也和明石一样,会推开他,把本体扔给他,宁肯被强行净化也不愿意碰他。 大概也是觉得他脏吧,自从不需要灌入神力维持假性暗堕以后,他们越来越多的人不愿意碰他了。 江纨猜想外面热闹的夜市不会一直持续下去,总盼着自己能动作快点,早点让付丧神们出门,于是到了最后甚至顾不上清理身体,只草草地披上浴衣就去找下面的刀。 饶是这样,他找到压切长谷部的时候也已经过去了两个多钟头。 打刀青年正在庭院里擦拭着自己的本体,他的眉许久没有舒展过了,眉间那两道沟壑给他增添了许多疲态。 江纨和之前一样,和他说了自己的打算。 压切长谷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同伴们三三两两地出行,他也看在眼里,本以为只是他们难得出来的兴起,没想到是他们的主人不知为何又自讨苦吃的蠢主意。 他抬起头,院子里没有点灯,只有月光和对面的楼上灯笼的光,他看不真切,但审神者领口和衣摆下面那些新添的痕迹仍旧看得他眼睛生疼。 他抬起头,和审神者对视,那双褐色的瞳最近一直是有点迷茫,但这会儿又闪起了那种他特有的、执拗的光芒。 那种光芒最开始经常出现在审神者身上,后来慢慢地就消失不见了,这会儿又出现,比从前要微弱许多,但坚定一如既往。 压切长谷部摇了摇头,拒绝了他。 “我……不太想出去。没必要。” “长谷部还是这么温柔。”审神者说出了他意料之外的话,“不用考虑我啊,这是你熟悉的时代吧,虽然因为任务的原因可能没办法让你去见你的主人,但稍微逛逛不会有关系的。” 他果然注意到了。 带大家入城的时候,压切长谷部就知道他会暴露,审神者会注意到也是意料之中——打刀很早就知道,只要他想,审神者就会是一个很细心很温柔的人——但被说是“温柔”,他还是觉得主人脑子可能被cao坏了。 才几天以前啊,被他按在地上像条狗一样被cao得一直求饶,失神地求他“长谷部轻点,不要cao那里”,到最后为了射出来什么都肯说,连那句一直不肯说的“我再也不会离开了”都说出来了;第二天看见他都会下意识地瑟缩一下。 他很久都没像其他压切长谷部一样,对自己的主人温柔过了,反而一直在伤害他,让他疼,结果反而被夸了,真是可笑。 “没必要这么自作多情。”压切长谷部说,希望自己说的更加冷酷一点,“我不出去和你没关系。” 他看见审神者的嘴角扯了扯,大概是想扯出一个笑,但是失败了,点点头,又留了句“那你想出去的时候找我哦”,紧了紧那件草草系上、根本就遮不住他身上羞耻的爱痕的浴衣,转身去往其他屋子走。 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像是在强撑着。 压切长谷部稍微数了数,发现这个院子里只剩下他,小狐丸,和三日月宗近了。 他的脑海里不停地上演着画面——审神者一个一个的、用他那个卑微的姿态、去讨要过激的对待、用自己的身体去容纳他的同伴们阴暗的欲望。 他的主人痛么? 爽到了么? 他和别人也和在他面前一样又sao又纯么? 他也会和别人许诺永远不离开么? 他是不是最能满足他的? …… 够了,压切长谷部,够了。 他用尽最后一点理智,让自己停在这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 = 江纨把三日月宗近和小狐丸放在最后,一方面是因为是太刀,另一方面,他确实有点怕。 这两振刀他都有点怕,虽然理由不太一样。 小狐丸似乎很喜欢看他狼狈不看的样子,格外喜欢后入,一边cao一边用尖锐的犬牙咬住他的肩膀或者后颈,那个姿势进得本身就深,好像整个人都要被捅穿了一样,暗堕以后附着着义务的性器反复擦过性腺,硬挺的顶端捅开肠道的褶皱,疼痛和快感都强烈到令人恐惧; 他还特别喜欢仗着体格的优势,用那些让江纨的体重都落在他身上、只能无助地颤抖和挣扎的姿势。江纨怕极了那种身体失去控制的感觉,眼睛也经常被蒙住,整个人只能随他玩弄,毫无反抗之力。 至于三日月宗近……江纨也说不清楚。 三日月宗近一直躲着他,从第一次在供奉着今剑的神龛面前把他cao到昏过去之后,他们几乎没说过话。江纨去三条的屋子里,他也总是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也不回避,看着小狐丸把他折腾到脱力,甚至意识都有些模糊的时候,才会极偶尔地插上一脚。 他不知道三日月宗近在想什么,是怎么想他的,但他总觉得三日月宗近像是什么都知道,知道他的怯懦和逃避,知道他的自私,知道他一手造成了他们的一切苦难。 他不敢看三日月宗近那双眼睛,漂亮的,曾经装着星月夜的眼睛如今因为他变成了金色的兽曈,也一直记得那天三日月的最后那句话。 【毕竟怎么看,能原谅你的理由,根本都不存在。】 江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今剑放在了旁边的架子上,才推开那扇门。 屋内的小狐丸抽动了一下鼻子,兽类灵敏的嗅觉让他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审神者刚才在做什么。 “主人啊……怎么在外面也这么贪吃,才刚吃完饭吧,就弄了一身的味道。”他起身,走到审神者面前,捻着浴衣的领子滑到一边,看着那个满是咬痕的肩膀露出了不满的表情,“真脏……要全都盖掉呀。” 他离的很近,江纨鼻腔里全是他身上的气味、那极具有攻击性的、兽类的气息笼罩着人类,让他本能地打了一个寒颤,脑子里那些混乱的、和这个味道相伴记忆全都涌上来。 江纨定了定神。 “嗯……听你的。”他说,然后在小狐丸愣怔的间隙开口,“不过要不要晚点,难得出来一趟,我先把脸上和手上的表征净化一下,你们换上便装出去走走?” “等你们回来,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没有等到小狐丸的回话。 “你就是为了这种事情,四处张开腿找人cao了两个小时?一直叫叫叫,求饶也不会,叫的人心烦死了。” 小狐丸的愤怒来的毫无预兆,但rou眼可见。他头顶上乱糟糟的毛发蓬起来,一把把那件浴衣扯下来,让审神者满是爱痕和精斑的身体暴露在眼前。 小狐丸的指尖摩挲着裸露的皮肤上斑驳的痕迹,江纨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连手都在颤抖,抖得很厉害。 “那出去散散心?”他又重复地、诚恳地询问,希望小狐丸能接受自己的提议,“我会很轻,不会疼的,只是净化表征,一会儿就好了。” 他想起外面的样子,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由衷地推荐:“刚才来的路上你戴着斗笠可能没看清楚,外面可漂亮了,有好多小摊子,上面的东西我都没见过!” 小狐丸有一瞬间的失语。 他从没看见过审神者这样神采飞扬的样子,那双褐色的眸子亮亮的,充满了希冀的光,那张贫乏的面孔瞬间就鲜活起来,比他情事里会露出的、那个让他看得移不开眼的表情还要吸引人。 审神者这时候的笑容看上去是真的在开心,至少小狐丸感受到了,而不是像他平时那样,强撑着逼迫自己的笑容,让人看不下去,越看越烦躁,每每让他忍不住把那个笑容毁掉,换成一些真实的表情,不管是痛苦还是忍耐,都比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 审神者就这么,期待地看着他,明明他在请求着被过分的对待,却开心得好像是他自己要出去玩一样。 “……傻子。你没见过,我们可是在这种时代活过的。”小狐丸低声嘟囔,倒是生不起气来了,“过来把,让我看看你想怎么做。” 他顿了顿,露出了个有点戏谑地笑:“既然你说怎么样都可以,那也不要等着回来以后了,一会儿我们一起出去‘逛逛’。”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异常百转千回,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