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事业
到了研究所，两人分道扬镳，前往不同的楼层区域，刚刚升职的杏子办公室在黑泽所长的旁边，她穿过大厅前往专用的电梯，一袭修身黑衣和宽松白西裤，臂弯拢着刚脱下的风衣，柔顺的长发自然垂下，整个人显得成熟修长。 “真崎所长好。” “早，真崎所长。” 一路上的学者都向她示意，杏子不太习惯，但面上仍旧浅笑着点头回应。 其实她只是副所长，大家只是约定俗成的客气罢了，她也没放心上，今天一整天的会，她行色匆匆赶到办公室，里面是早已等待多时的泷山。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不要紧，身体恢复了吗？” 杏子笑着点头，都是熟人没多寒暄，换上研究所的白大褂，坐定后便戴上了眼镜准备开始处理需要的文件。 “这一份，还有这份，军方要求我们和这两个项目相关的资料全部销毁，这是责任书。” 杏子仔细看过没有问题，便签了字。 “可以了。” 五年一次研究所的大调动，加上政治情况的变化，真崎小组的成员都被做了提拔，经验最丰富的泷山教授，还有为人亲民的松本副教授现在都是真崎的左右手。 白井作为组长带原来的组，还有新成员，至于其他团队，在杏子来之前黑泽都做了安排，真崎并不用太费心，只要把握方向跟进就好。 在泷山接过文件的手上，杏子看到了他无名指的婚戒，她笑道。 “要休婚假我随时可以批的。” 男人把文件复核一遍，才打趣她。 “你那么长时间不在，我可早就休完了，不过你要是再给我休一次我也很高兴。” “你什么时候也会开玩笑了，看来白井把你带坏了。” “他？他可忙得没空，之前来了一批研究生实习，他带着呢。” 泷山看了眼时间。“文件急要，我就先出去了。” “等等。” 真崎叫住他。“这些文件你交给松本吧，我这里还有件事不放心。” 她把亚图姆受黑泽所长委任组长空降的事和他说了，泷山对他们的事也略有耳闻，猜得七七八八，当下明白过来。 “我知道了，那我来带他先熟悉一下。” “嗯。辛苦你了。” 其实杏子也想和亚图姆一起，帮他熟悉研究所，但是她还有很多工作上的事要处理，只能交给最可靠的泷山。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杏子看到桌上的几期国际地理期刊，都是权威刊物，上面几个折角，翻开后上面的论文都是之前真崎投的，只是一直到前一阵才发表，这期间她不在，想必是黑泽老师拿来的。 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但学术科研路漫漫，作为副所长的职责也不止于此，以后她也需要像黑泽一样，去平衡研究所学术和各路政治关系。 杏子和几位高层开过会，回到办公室又是一阵忙碌，黑泽现在很少来，堆积的文件起码要处理好几天，而新上任的杏子又怕出错于是看得格外认真，直到亚图姆推门进来都没有察觉。 金丝边的眼镜，别到耳后的长发，专注的沉静眼眸，让她浑身散发出知性的气质。 她在研究所里倒没有习惯性地压唇。 男人看她在忙，正打算等一会，但杏子对他的味道很敏感。 “亚图姆，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吃饭。” 她这才注意到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但是她还需要去一趟实验室。 “你先去吧，帮我要一碗赤熊拉面，我马上来。” 亚图姆嗯了声就离开了，杏子拿起材料才想到，他第一天来，餐厅的自助点餐机不知道会不会用。 她放下材料，还是不放心他，决定下午再继续工作，等她快步赶到电梯时，却看到一个年轻女孩正和亚图姆说话。 她脚下一顿，在转角处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缓缓抱臂，靠墙听着。 “亚图姆教授，听说您是埃及来的，这个问题我不太明白，您能帮我看一下吗？” 春天温度适宜的研究所，美丽年轻的女子穿着清凉，正往亚图姆身上贴，目光时不时瞥向他名贵的手表。 无懈可击的亲近手段，女子并不想单纯搞学术，在这所研究所里物色着背景不俗的靠山，她的热情谁也阻挡不了。 没想到这男人却泼了他一盆冷水。 “你不是我的组员，去问带你的教授更合适。” 说完他就踩着刚打开的电梯进去了，无视了女生呆愣的脸。 “诶，教授！！” 她进不去专用的电梯，气地跺了跺脚。 杏子在一边忍着笑，她听得出，亚图姆没有感觉出这女孩子的任何暗示，只是当作学术的后辈，就事论事。 她突然想起了年少时她的暗恋，亚图姆无知无觉，也是这么冷静对待她的。 他的表现让杏子的心稳稳落下，但她并没有马上离开。 这时出现了另一个女生，火急火燎地抓住电梯前的人。 “西园寺，你在干嘛！白井老师把他的卡给你是让你拿东西，你怎么可以……。” “关你什么事，少来管我！这样的机会能有几次？” 实习一共才一个月，眼下都快结束了，她当然着急。 西园寺哼了一声，那男人是她早上刚物色的，第一眼就被他的长相气质吸引，浑身都是贵气，更重要的是手腕上的手表价值不菲，绝对不是普通人负担得起的。 她早上了解过，这人是黑泽所长从埃及请来的，随随便便就空降担任要职，家世背景可见一斑，又有黑泽家族支持，如果可以和他搭上，那她……。 “你疯了！他结婚了，他的妻子是真崎所长。” “那又怎么样？” 西园寺不屑道。 “上等人的婚姻都是各玩各的，就你老土，更何况那个真崎杏子算什么，家庭连我都不如，说不定也是爬床爬上去的，还一副清高的样子。” 那么多天明里暗里听到别人对真崎杏子的褒奖，让她因相似身世而自卑的心产生扭曲的嫉妒。 凭什么这个女人这么年轻就可以爬这么高，她的保送研究生的机会是陪油腻男人睡来的，那个女人一定也是这么来的。 既然真崎杏子可以，她西园寺也可以。 佐藤被她气得差点笑了。 “她在你这个年纪就已经在国际刊物发表论文了，而且研究所里谁不知道，她是黑泽的徒弟，护她护得不得了。” “你别胡说，只是普通学生而已，黑泽家族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西园寺这才有点慌了，佐藤已经看她好几次这么铤而走险去贴男人，冷着脸警告她。 “你听着，这是最后一次！我是看在我们同一所学校出来才提醒你，名额就我们俩，你别做出有辱师门的事连累我！！” 清白的声望对学术有多重要，佐藤不想浪费来之不易的机会，她说完该说的就生气地走开，懒得再管。 “你……！” 西园寺忿恨地从另一条路离开了。 …… 杏子到时，亚图姆已经摆好了两份赤熊拉面在等她。 “抱歉我来晚了。” “没事，先喝点水吧，这看起来好辣，你可以吗。” 他认真地为两人斟上柠檬水，杏子一瞬间觉得幸福极了，除了游戏他们几个朋友，他的所有细心都用在她的身上了吧。 现在已经快过饭点，餐厅人很少，杏子趁人不注意，起身亲了他一下。 “！” 亚图姆浑身都僵住了。 杏子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温柔地笑道。“这是表扬。” “嗯？” 看着男人果然一无所知的模样，杏子心情更好了。 “我开动啦。” 虽然她吃得不辣，但是餐厅做的赤熊拉面真的很香，吃得人浑身guntang，很过瘾。 亚图姆倒是平时吃的辣，但这碗面的辣度，让他吃完也鼻尖冒汗了，杏子用纸巾给他轻轻擦去。 “中午要不要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下。”比较安静。 “不了，我还有事。” 亚图姆雷厉风行就往实验室走，杏子也回到办公室，一边翻看文件一边用传呼机叫来了松本。 “真崎所长～，是不是想我啦。” 松本适应了真崎的改变，胆子大得很，靠坐在她的办公桌上揶揄她。 杏子也习惯了松本这副样子，无奈地笑着。 “是是，想你了。有件事要你处理一下。” 松本收起玩闹的表情，坐到杏子对面，正色道“怎么了？” “这一批实习生，白井好像搞不定。” 真崎把手里整理好的材料递过去，最上面是长相清纯的西园寺。 松本翻看后一下就反应过来，玩味的笑容带着冷。 “这些人，不把心思放在学术上，黑泽老师要是回来看到还得了。” 正派的所长是最看中学术氛围的。 白井没接手之前她也带过一阵，偶尔她也会跟进，对他们有一定的了解。她把其中几份挑出来，其他的还给杏子。 松本扬了扬手里的。 “这几个人我来，剩下的还是给白井就行。” 杏子看到还回来的文件中有佐藤的资料，也放心地点头。 …… 两人加班得有些晚了，索性在餐厅吃过晚饭，省得回家还要开伙。 到家也已经九点多，路上一个多小时确实通勤很久。 亚图姆洗好澡，虽然忙碌了一天却依旧精神很好。他看到端坐在床上，笔帽压着唇仍在认真工作的杏子，暖黄的床头灯为她笼上静谧的光晕。 他轻轻靠近，把她手里的书抽走，在女人疑惑地想要开口询问时，深深地吻住了她。 “唔……。” 杏子温柔知性，却只在他面前露出不同的模样。 无措的，被情潮淹没的眼神，还有隐忍的带着破碎哀求的声音。 他的热意往下腹涌，强硬地把她压倒在被子里。 “等……，昨天不是……。”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杏子又痒又羞，无处可躲，她软着嗓音。 “对身体不好……。” 亚图姆顿了顿，动作又重了几分。 最后他用行动证明，他的身体很好，谢谢妻子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