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僧(121-125)
2023年3月3日 第121章:公主难以伺候 被问是否愿意跟着回燕城,圆舒一怔。 “公主被贬到此处思过,公主说要一辈子都留在这里,为何还要回去?” 薛品玉想道,宫人们都过不惯在山中寺庙的日子,何况自己?不过短短一年,来时的宫人们和如今的宫人们已是对不上数,走的走,逃的逃,宫女下山与护卫兵私定终生就有一二,连小梅枝都跑了。 再过个三月半年,若是宫人们都跑完了,那由谁来伺候金枝玉叶的主子? 没了人伺候,不就成了庶民。 托圆舒来伺候自己?薛品玉不指望。 要他牵个手,他都瞻前顾后,顾虑重重,脱不下这一袭僧袍,还不了俗,做不成吃rou的狂人, “我说若是,若是我能回去,你愿跟我走吗?” 圆舒不会撒谎,他认真想了一番,回答道:“大约是不能的,师父、师兄弟们就是我的亲人,明光寺就是我的家,我不能离开我的亲人和我的家。” 听他这样答道,薛品玉变了脸色。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这个阉蛋玩意儿,难不成至死都要守着这座破庙?” 圆舒不知薛品玉好好的,为何要生气出口骂人。 “我是僧人,自然是要守着这座庙宇了,公主你……”正要去哄不悦的薛品玉,圆舒就再次被推开了。 “庙宇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那些秃驴们是你的亲人,不是我的亲人,我的家在大燕宫,我的亲人是皇兄,我是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的,你不跟我回去,我自己会回去。” 薛品玉情绪忽而躁动,嚷嚷道:“来人呐,把他拖出去,本宫不想见到他。” 门外的两个太监听到薛品玉的声响,不知素来与公主私交甚密的和尚,是如何触怒了公主。 闻其讯,太监们走进,依言左右架住圆舒,擒住圆舒左右各一条手臂,要将他带离,任他呼喊公主,公主都气呼呼,双手抱在胸前不肯看他。 看见公主这样,太监们自是不放开圆舒,东拉西扯将他带离出屋。 “你们宫里的人,都是如此喜怒无常?”圆舒满脸茫然,仍不知自己哪儿惹怒了公主,对挡在身前的两个太监问道。 两个太监不答,他试图从两人之间穿过,去见公主,被两人挡了回去。 “圆舒师傅,劝你在这时莫扰公主,公主……” 一个太监差点说漏嘴,说出薛品玉有孕,好在另一个太监听出来,及时用手肘撞了撞那太监,示意他管紧嘴。 公主有令,她怀上龙种的事,宫人们若外传,让明光寺里的这群秃驴知道,尤其是让圆舒知道了,她会砍了他们的头。 这不是公主的玩笑话。 自得知公主怀了圣上的龙种,伺候薛品玉的宫人们都发觉公主这脾气,比以往大了许多,难以伺候。 宫人们私下都传是公主自持怀了龙种,以为能坐稳皇后宝座了,所以变得比以往还要嚣张跋扈,下人们稍有不对,就对其打骂。 可隻有薛品玉明白,有孕以来,自己这脾气总控制不住,凶了圆舒,不消一刻,她就琢磨起,自己对阿狗是否过分了。 第122章:下身见红出血 宫人们都盼着薛品玉这次能被圣上接回去,隻有薛品玉回去了,他们才能沾光离开这里。 在宫中做奴才也是做,在这里做奴才也是做,这里虽自由,但一群鸟关在笼子里久了,再自由,也觉得自由比不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尤以他们这群伺候公主的宫人们,公主颇受圣上宠爱,公主在宫中横行,他们荷包里的油水也足,不像如今落得个在深山古寺里呆着,月钱比起在宫中时减了不少,有时月钱还会被公主扣下,挪为她用。 薛品玉安胎要紧,很少出门,睡眠增多,窗外雪飞风吹,她裹着狸毛做成的厚毯打盹儿,就等着宫里来人,风光将她迎回去。 几日过去,薛品玉算着,那去传信的护卫兵不出意外,已经到达燕城,将信件送去了宫中。 她翻身醒来,听到桃夭同屋内的一名婢女说着话,轻轻的,听不出她俩说的是什么。 盯着枕角发了会儿呆,她出神道:“桃夭。” 桃夭撇下同自己说话的婢女,回答道:“公主,奴婢在。” “皇兄为何还不来接本宫?” 这…… “公主,外头风雪大,送信的小兵在路上或许是耽误了,公主莫急,据奴婢所探,太后娘娘塞给圣上的那些妃嫔们,她们都没传出好消息,公主如今有孕,早于她们,圣上的第一个孩子将从公主的肚子里出来,是圣上心之所盼,说句大不敬的话,圣上于公主之情,圣上就算不要这个皇位了,也会同太后抗衡,将有了喜的公主你接回去。” 听到桃夭的话,薛品玉略有安慰,又问道:“阿狗这几日,为何没来找本宫?” 桃夭愕然:“公主忘了?” 是薛品玉发了火,说是不要见圆舒了,故此圆舒每每来找薛品玉,不像以前那样容易进来了,而是被门外的太监宫女们挡下,圆舒隻能在雪地里徘徊一二后,就离开了,想着等哪日公主气消了,自己就能见到公主了。 “没忘。”薛品玉想自己是怀孕了,不是失忆了,说道,“本宫是问他明知见不到本宫,有无来找本宫?” 桃夭如实道:“找了,刚还来了,送来了一盘用山楂糖沙炒的雪球,说是请公主享用。” 这才是薛品玉想要的阿狗。 问他要不要跟自己回去时,他就该义无反顾说愿意,费什么话,说这破庙是他家,那群秃驴是他亲人。 是破庙秃驴重要,还是她重要? “把雪球端来,本宫嚐一嚐,近来嘴里就想吃些酸的。” “是。” 桃夭让人把山楂雪球呈上,在场的人都无药理基识,之前也没有伺候过孕主子,不知孕妇食用山楂,会造成流产,薛品玉吃下山楂球,无人出声阻挡。 山楂雪球表麵裹了一层炒化变成沙质的糖霜,一口咬下去,又甜又酸,薛品玉贪吃,连吃了好几个,好在桃夭说山楂健胃,吃多了,胃口比平日里好,饭菜量跟着上涨,若控不住量,体形会变丰腴。 “公主适食,勿要多吃,公主可还记得先帝的白昭仪,临产时,白娘娘胖到都翻不了身,活活疼了三天三夜,孩子还是生不下来,宫内最有经验的接生嬷嬷派去,白昭仪和小皇子还是双双离世了。” 薛品玉把嘴里没嚼烂的半个山楂吐出来,呸呸呸道:“桃夭,你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同时,薛品玉心里止不住一阵恶寒,诚然,除了那位白娘娘,父皇的不少妃嫔,都是在生孩子时,走掉了的。 还没到生产那日,薛品玉忽然开始惶恐,担心自己也同她们是一样的命运,冒险生下孩子,搭上了自己的命。 远在他日的惶恐还没过去,当晚,薛品玉察觉自己下身见红,肚子伴随阵阵暗疼,她腿一软,手扶着床沿就滑坐在地。 第123章:心魔难驱 “呀!” 桃夭一进屋,看见薛品玉沿着床,麵带痛苦地坐在地上,她手中为薛品玉端的一盆洗脚水哐当砸在地上,洒了一地水。 “公主!”桃夭忙上前,就要扶起薛品玉,以为是薛品玉不小心摔倒了。 薛品玉大气都不敢出,反握过桃夭的手,暂不想站起起来,若是一站起来,激血涌现,全往腿下掉流就遭了。 “去请女医娘子,本宫……本宫……下麵流血了……”薛品玉的嘴唇已然被吓白。 看见薛品玉的嘴唇泛白,桃夭还以为是流血过多,让她失去了血色,掀开她的裙子一瞧,裙底没见血。 或是,血还未穿透裙身。 “地上凉,公主回床上坐着,奴婢这就找段止青请女医娘子上山。” 桃夭扶着小心翼翼的薛品玉到床上躺着,拿过被褥,盖上她的身体后,转身就跑出去找段止青,叮嘱起门外闲聊的几名宫女进屋好生照顾公主。 在段止青下山请女医娘子时,薛品玉躺在床上,想得最多的就是,若是身在宫中就好了,太医随时传唤,而不是在这个地方,请个郎中来看病,要花上几个时辰,遇上人命关天的事,那就隻能等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薛品玉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再厚的被子都捂不热她被吓得浑身冰冷的身体。 桃夭从外麵走进,肩上落了一层细碎的雪都顾不得拍掉,她端来热水放在旁边,从被子里掏出薛品玉的一隻手,用拧干水的热帕细细擦洗薛品玉的手心与手臂。 两条手臂擦拭完后,桃夭掀开被子,一再确认薛品玉的身下,外裙没有血迹,隻亵裤上沾有一抹血,血在以一个很缓慢的过程流出。 看薛品玉神情都吓麻木了,桃夭为薛品玉掖好被子,宽慰道:“公主洪福齐天,定当会化险为夷,思过头了,伤神又伤心,还请公主不要思虑过度,静等女医娘子前来。” 这怎能思虑不过头?薛品玉没法停止脑中疯长的思绪。 要是落胎了,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那还怎么回宫? 庙宇内,传出僧人们上晚课念经的声音,薛品玉听着诵读的佛音,忽然耳清目明。 既身处庙中,便自有佛祖菩萨保佑。 一向没有信仰,不信神佛鬼怪的薛品玉听着幽幽传来的佛音,动了向佛祖发愿的心。 “愿十方诸佛,佑我腹中胎儿平安,若成此愿,我愿三年都食素,不吃酒。” 木鱼梆梆地敲响,佛下的圆舒坐在蒲团上,双眼紧闭,心绪不宁。 如一头野兽在他体内乱蹿,搅得他不得安生,方德看出了他的异常,敲木鱼,敲的更快了,引领座下弟子们念经,也念得更快了。 心弦紧崩,十根魔指挥舞在绷紧的心弦上,一念一起,一动一情,窗外雪花片片飞舞,体内的血液如煮沸,倒流直往上方冲击。 “……我从久远劫来,蒙佛接引,使获不可思议神力。” 齐声颂到此处,圆舒满头已是大汗,喉部像有一块淤痰堆积,那口淤痰游走,似要冲出腔齿。 噗—— 诵经声被打断,众人回头看去,隻见圆舒嘴角沾血,一副元气大损的模样。 念个经,像练功走火入魔,似有人夺了他命一般。 他抬眸,看向上方的方德,嘴唇轻启,刚虚弱地喊出一声‘师父’,头一栽,就晕了过去,躺倒在地上。 “二师兄!” “二师弟!” 圆冠、圆央、圆镜、圆圆全都围上前,查看突然晕倒的圆舒。 方德隻道是,心魔不可驱,心魔不可医。 善哉,善哉。 第124章:荤病 “你家夫人出血前,可是吃了什么凉寒性食物?”女医娘子搭着薛品玉的脉,细细把着。 薛品玉身体劳累,在女医娘子赶来前,她就睡了过去,守在一旁的桃夭答不出:“这会子是冬日,她不曾吃过冰镇的食物,连冷水都没有喝过。” “不是食物是冷的,那食物就是凉寒性,如螃蟹、山楂等物,就属凉寒性……” 听女医娘子说起山楂,桃夭想起圆舒送来的那盘山楂雪球,说道:“有的,有的,吃了用白糖炒的山楂。” 这即是症结所在。 女医娘子移开薛品玉的脉搏,说道:“所幸贵人吃的不多,否则腹中胎儿必定保不住。” 桃夭听到薛品玉腹中胎儿没有大碍,素日在庙里见僧人们做的多了,她也学着僧人们那样双掌合十,祷告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转而对女医娘子说道:“多谢娘子。” 若胎儿有个三长两短,回不去燕城不说,还会被圣上治个‘照顾不周’的罪名,一干人等下放大牢,那日子,可比在风雪山明光寺苦的多。 想起薛品玉下身有血,桃夭担忧道:“我家主子下麵有流血,可是有事?” “我看过了,出血量少,无碍,服用一剂我上回开的安胎药便可,我早先诊出这位贵人有流产迹象,即便不食山楂,她动作大了都会出血,我再为这贵人开一个药方,之后以静养为主,平常虚弱女子熬过头三月,你家贵人要熬过头四月,腹中胎儿才会稳当。” “是,有劳娘子。” 桃夭为女医娘子备下双倍诊金,留下两个小宫女照看薛品玉,身披一件月色荷纹斗篷,亲自送女医娘子在风雪天出门。 遇见圆镜急匆匆往山下走去,桃夭叫道:“喂,和尚,你这是要去哪儿?” “阿弥陀佛,女施主,小僧名为圆镜,二师兄病了,师父让我下山请个村野大夫看看。” 听到圆舒病了,桃夭急把身边给薛品玉看过的女医娘子介绍给他。 “正好了,我这里就有个现成的,她是有名的女医娘子,姓黄,此山雪路难行,你下山走一遭不吞易,不如请了她去,让她给圆舒看看。” 圆镜看对方是个女的,摇摇头。 “咋了?”桃夭一挑眉,“你这是,看不上女郎中?” “非也。”圆镜合掌道,“佛门清规,戒律森严,男女授受不亲。” 桃夭心道:这哪儿跟哪儿,让女医娘子摸把手又如何,圆舒这个yin僧,可是授受有亲,不仅授受有亲,还与公主合欢多次。 饶他不知,桃夭说道:“医者父母心,与你们佛家以慈悲为怀是一体,男郎中当是你们的父,女郎中当是你们的母,男女授受不亲之说,岂不是,要把你们的母刨除在外?” 圆镜:“这……” 桃夭看向女医娘子,女医娘子对桃夭微点了一头后,对圆镜说道:“桃夭姑娘说的对,小师傅,让我替你师兄看看,难得你跑一趟。” “那……” 圆镜迟疑,师父让去找个男大夫,请了个女郎中回来,这……这能行吗? “别这啊那的,迟了,小心你二师兄病入膏肓难治。”桃夭拉上女医娘子,就往圆舒歇的佛殿去了。 地麵铺了薄薄一层床垫,圆舒躺在上麵,半阖眼,似睡非睡,由圆冠和半大的圆圆跪在身前照顾。 女医娘子坐下,熟练地号起了圆舒的脉,这一号,着实让女医娘子惊讶。 这素和尚,竟得了荤病。 第125章:相思苦 说是荤病,实则是害了相思病,这和尚动情动念,药可医,心无解。女医娘子的眼神从在场人的脸上一一掠过。 圆冠、圆镜、圆圆、桃夭…… 最后眼神停留在佛殿的那尊神像上,略一沉思,女医娘子道:“这位小师傅的病,以香灰作引,加上我给的药方一起熬煮,不日便会痊愈,隻是若不能根治,长期就要服药,离不得药。” 那岂不是就会成为一个药罐子? “要如何才能根治?”桃夭问道。 圆舒想女人想到患了相思病,别的几个僧人怕是不知道,当着他们的麵说出来,不妥。 以为桃夭也不知,女医娘子没有在佛殿内讲出来,等出了佛殿,才悄声趴在桃夭耳边嘀咕了起来。 桃夭听后,脸色惊异,正想多问些,就见段止青走来,要送女医娘子下山,顺便把这次为公主开的药带回来,见了桃夭,段止青对她笑了笑,桃夭没与他多说,隻说了句‘有劳段大人’,就向薛品玉所在的屋子走去。 “段大人今日还要多带一份药回来,寺里那个叫圆舒的小师傅病了。” 女医娘子戴上斗篷帽子,走在了前麵。 还要给圆舒带药?给他带两坨毒药回来还差不 多。 段止青追上去,与女医娘子并肩行走,问道:“那y和尚是何病?” “段大人知道他是y和尚?” 女医娘子放慢脚步,打探道,“可是段大人听到了什么,或是看到了什么?” 段止青撒谎道:“他与几个不检点的婢女厮混,被我撞见过。” 要说这y和尚与公主有私情,这种事怎敢外传,段止青自知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若是要说出来,隻能说给圣上听,可这弃堂堂天子的颜麵于何地?何况,段止青在这个节骨眼,不敢说给圣上听。 公主怀上龙种,胎儿太弱,两次请女医娘子上山为着都是保胎之事,若赶在这个时候,把公主与和尚的事说给圣上听,公主有个好歹,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危了。 段止青问过那些宫人,他们全都称公主与y和尚是这月才在一起,那公主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圣上上次来的时候怀上的。 公主清誉与肚子里的龙种,孰轻孰重,段止青掂量的清。 薛品玉睡了一觉迷迷煳煳醒来,口渴唤要喝水,桃夭对窗而坐,想女医娘子的话想入神了,薛品玉都是喊到第三声,桃夭才听见。 “公主,奴婢在。”桃夭倒了半杯温水,拿了勺子,来到薛品玉麵前,小勺地喂入薛品玉嘴里。 薛品玉喝了几口水,感觉好些了,问道:“女医娘子还没来吗?” “娘子来看过公主了,说公主没事,腹中胎儿无虞,段大人送娘子下山去抓新的药,奴婢让人熬起了娘子上次给公主开的安胎药,娘子说公主吃了上回开的安胎药,身下的血便会止住了,还叮嘱公主最好在床上静养,熬过头四月。” 听到腹中胎儿没事,薛品玉心中一喜,可听到要卧床休养那么久,她就不愿。 “卧不了那么久,皇兄快要来接本宫了。” 桃夭想道,这圣上,什么时候下旨来接,还没一个准信,从这里回燕城,路程虽不颠簸,但路程有那么远,公主难免不会出个意外。 再者,就是太后那一关。桃夭知道太后对公主如何。太后下旨将公主罚来这里时,圣上都没有能力将公主留在宫中,这时要把公主迎回宫中,对于圣上而言,这是万难。要想圣上排除万难,简直比登天还难。能不能回宫都没准信,就是要回,都不知道要等到何月了,没准等公主肚子大起来,公主还在这里呆着的。 喂了薛品玉喝水,没过一会儿,薛品玉又睡去了,桃夭重回凳子坐下,一闲下来,就回味细想女医 娘子说的话。 【那和尚,患了相思病,表里用药调,内里还是烫的,需用一壶水去浇熄,这女子,就是水】 水…… 一时,桃夭各种情绪交织,公主卧床静养,加之腹中有胎,定不能解得了圆舒的病根。 那圆舒如今病哉哉,夜里一人睡在佛殿中,单薄地盖着被子。 如今,就隻有……隻有…… 桃夭看向麵前的镜子,黄铜镜中,映照出她那张姣好的脸蛋。她自持这张丫鬟的脸,似乎也不比主子的脸生得差。